从18世纪中期诺曼理论产生以来,古罗斯国家起源问题就成为俄国学者和西方学者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但由于该问题复杂而重大,故本文只选取其中的一个侧面,即着重解读和评析古罗斯国家起源的反诺曼说,以期对这一问题的深入研究有所裨益。沙皇俄国时期的反诺曼派学者主要侧重于“瓦良格人是谁”这一问题的研究。由于观点比较分散,他们既没有提出古罗斯国家建立的新观念,也没有引入研究的新方法和新史料与诺曼派相抗衡,反诺曼理论没有对诺曼理论构成真正的威胁。不管是诺曼派还是反诺曼派,他们都只关心古罗斯国家“是谁”建立的问题,而没有提出古罗斯国家是“怎样”建立的问题。苏联学者侧重于古罗斯国家是“怎样”建立的问题。依据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起源的一般理论,有学者开始强调古罗斯国家起源的内部因素,也有人提出,要把古罗斯国家的产生放到波罗的海沿岸各民族之间经济交往和文化交流的历史大背景中来认识。随着考古学的发展与完善,对该问题的争论也在考古学领域进行。近年来,由于某些现实因素的变化,俄罗斯学者就又回到了“瓦良格人是谁”的问题上,并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笔者将古罗斯国家起源问题的反诺曼说分为三个时期来研究,亦即本文的三个部分:第一部分,Г.З.巴耶尔、Г.Ф.米勒尔等人提出了诺曼理论并得到一些学者的支持而不断发展。以М.В.罗蒙诺索夫为首的俄国学者认为,诺曼理论对俄国来说是一种侮辱,于是对该理论进行了激烈的批驳。笔者分析了罗蒙诺索夫反诺曼说的主要论据及学者们在各个历史时期对他的史学著作及史学观点的评价。18世纪中期以后,反诺曼说也得到一些学者的支持而不断发展。第二部分,笔者对恩格斯的国家起源理论经典论述进行了再理解。Б.Д.格列科夫从研究古罗斯的封建制度入手,阐述了罗斯地区的农业性质,论证了古罗斯国家起源的“农业罗斯”说,并对沙俄时期历史学家В.О.克柳切夫斯基的“商业罗斯”说进行批驳。В.Т.帕舒托等学者认为,应该把古罗斯国家起源问题放在罗斯地区与芬兰、斯堪的纳维亚和波罗的海南岸斯拉夫人的民族交往和文化交流的历史大背景中来认识。对该问题的认识也在苏联考古学领域进行,且在苏联史学发展的后期阶段,学者们的观点日趋稳健。笔者认为,在古罗斯国家建立过程中,农业是基础,商业是主导,正是二者的有机结合古罗斯国家才于9世纪中期建立。第三部分,由于现实情形的变化,近年来一些俄罗斯学者又回到了“瓦良格人是谁”的问题上来。Г.И.阿诺辛提出了瓦良格人是本土北方东斯拉夫人的新假说。В.В.福明在考查诺曼理论的历史根源,研究波罗的海南岸斯拉夫人生活情况的基础上,详细论证了瓦良格人的波罗的海南岸起源,这种观点一时成为俄国学术界的主流观点。
